燃燒吧!歐吉桑

眷村狂想曲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 一部有趣豐富的奇妙國片 --中廣 豆子

中廣流行網”豆子”Midnight you and me”, 專訪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導演黃建亮

豆:今天要介紹的這部片子太有趣了，在我每次坐計程車的時候，看到預告片，我就想說，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呀?有人這麼熱血嗎?然後因為它的片名就叫做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，可是它的導演是一位少年郎，黃建亮導演你好!

黃:大家好，我是黃建亮!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的導演。

豆:你好熱情哦，你!(還好啦!)你看起來是少年郎，(我是歐吉桑了，我快50歲了)真的，假的?(對呀，我馬上就50歲了)是過幾天的意思嗎?(再過兩個多月)說真的，有沒有危機?(中年危機嗎?)人生快過了50歲這個門檻，你覺得有危機在嗎?(是人生就要走下坡的意思嗎?)”叭撲”你可以再創高峰，好不好，尤其是這部片子，可以再創高峰，對不對?(對~~)(小編註:負債高峰，呵呵)

豆:因為我在計程車上，看過好多次的預告，很多人其實對你們的片子，感到非常的好奇，實際上這部片子是從10月28日就開始上映，一直到現在，這時機很對，搭上全台灣在瘋國片的順風車，這計畫應該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?

黃:我們在三四年前，拍片是很長的規畫，很多的錢，更多的人，(故事發想過程，『略』，可找之前的訪問，小編偷懶)，光編劇就花了快三年，當然不是每天都在寫，因為我和編劇都不是眷村子弟，也不玩生存遊戲，所以在過程中，一再去找資料，或找人聊，給不同的人看本子，過程中一直在修改，把劇情豐富。

超現實眷村故事 呈現台灣縮影

豆:這個故事說它非常的超現實嗎，也未必，因為台灣真的還有很多的眷村，裡面就真的還有很多為國賣命的老兵，也有很多生存遊戲的玩家，所以看似一個狂想曲的劇情，感覺好像不可思議，但它如果真的有一天，發生了呢?你們去幫忙完成了這個影像的夢，你為了拍這次的片子，應該有學到很多生存遊戲的東西，以及歷史上的東西?

黃:對，雙邊的，對我們這種五年級生來說，歷史的部分都比較有掌握，只是說確保正確性，的確在生存遊戲方面，我們是完全陌生的，所以要去找很多人來問。

(你平常就只玩影像嗎?)其實我們工作蠻忙的，我常跟朋友開玩笑，我記得好像作家村上春樹說過，他說他嚴肅的時候寫小說，休閒的時候寫散文，(都在寫)，我也開玩笑說，我們嚴肅的時候就拍紀錄片，休閒的時候就拍照，就每天都在拍。

就活在影像的世界裡。

豆子笑導演得了影像癌 瘋影像30年還沒過癮

豆:好豐富哦，你就得影像癌耶，(我已經做了30幾年了)，我剛看到黃建亮的歷史，我嚇死了，在我們小時候有看過李安導演的喜宴，你是喜宴的工作人員之一，(我是喜宴的劇照師)，大概多久以前，(差不多20年了)，你從少年家做到現在，如果我今天問一個很莫名奇妙的問題，如果你真的想要轉業的話，你想不出別的事做，對不對?

黃:因為影像有太多事情可以做了，而且我就覺得還做的不過癮，我怎麼會轉業，我不可能會轉業，我轉來轉去，還是在影像的世界裡，就黏在這裡了。

「熱情導演孵出熱血國片 賣屋賣命不嫌苦」

豆:片名叫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，它就是一股熱情，其實在你身上也看到很多對工作的執著和熱情，老實說，像我們自己學傳播的，你就會覺得在這個行業，不管在那個境界，不管報社、電視也好，大家每個人都苦哈哈的，世新廣電有三個組，廣播、電視和電影，感覺起來，每天精神最萎靡的是那一組，你知道嗎?(異口同聲，電影組)，我是很偶爾會假日到學校去，看到他們就是老大不願意，扛著機器出門，但他們玩起影像又很專心、專注，有時候這就是一股熱情推動。你可以跟大家說，這部片大概花了你?

黃:你是說”錢”的意思嗎?這部片因為到目前為止，宣傳還在繼續花錢，(聽眾聽到數字，就會真的覺得，他是一個很熱情的人)，大概花了1千5百萬，(掌聲響起!!貸款貸的辛苦嗎?)很辛苦呀，常跟人家開玩笑說，這片假如賣的不好，我大概要去住帳棚了。

資金籌措、發行樣樣難 四處碰壁不放棄

豆:中間在籌措資金的過程，有沒有遇到一些困難?

黃:雖然說，我在影像的工作這麼久了，但終究拍電影拍劇情片是第一次，所以基本上，四處要去找一些錢呀，是四處碰壁啦，人家根本不想理你，或不想投資。(但你公司開了這麼久，應該也累積了一定的程度和知名度，大家聽到黃建亮，應該覺得這個人是可信賴的人，但還是到處碰壁嗎?)因為這是兩回事，大部分的人會覺得說，拍紀錄片、拍電影兩回事，但從我的角度，因為我認為我拍很久的紀錄片了，我有能力來掌握劇情片，才敢撩下來這樣做，但在管錢的人，他們總會希望你有賣座的紀錄，有明星呀，從這個角度去思考，而在這方面我等於是零，就像一個生手一樣。

豆:我覺得這在你的人生中，是一個很大的冒險，就是說，你當然聽到很多很好的點子，你覺得好，我們就來做，可是有些東西理想擺在現實裡面，有時候會被打的不成人精，你懂我的意思，你中間有想到要退出嗎?在這一個過程當中?

黃:其實當然會有啦，可是應該是整件事情其實是倒過來的，我一開始並沒有想要花那麼錢，要搞那麼大，其實我們有拿到輔導金300萬，(真的很少耶)，我們數學算一下，那會差這麼多，因為我們前幾年公司也有點盈餘，對等投資就再拿300萬，用600萬來拍拍看，一開始初估，好像還蠻可行，但沒想到…(一倍又多了好幾百萬)，就一直超支一直超支。(是不是有很多東西你要去考究的時候，就什麼都要錢?)本來覺得這裡可以省錢的，結果每次想要省錢，就會花的更多，要加倍。

豆:像做紀錄片我覺得最難的地方，就是你要花時間去考據、找資料，但你不需要有太多包裝，演員那些費用，像這種劇情片，一花下來，服裝要考據、場景要搭景，演員費用，什麼都要錢，(很恐怖)，所以說大家，聽到這邊，還不趕快去支持一下嗎?現在還在上映當中，黃大哥都快要哭了，(可是不是因為我花很多錢，所以要去看，而是因為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真的很好看。)

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突破萬難 終上院線

豆:導演黃建亮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人，光拍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這部劇情片，就是你人生當中一個很大很大的紀錄，其實據剛才私底下，黃導演跟我說，這部片我覺得過程最順利的，大概只有在發想的那個過程吧，(想事情當然很順利)，至此之後沒有一個東西是順利的，(完全沒有，每一件事都是困難的)，說到籌資金，這當然是很難的一件事情，還有那些也是很困難的?

 黃:其實幾乎全部，比如說寫劇本，然後我們就是一直想要修，因為人物角色多，兩隊人馬，就十幾個重要演員了，必須讓這些人環環相扣，所以就花很多時間寫腳本，不是只是他是這一隊，他是另一隊，就這樣打起來，(如果這樣就拍個綜藝節目就好了，要有劇情)對呀，要不就拍個實境節目就好了，(你也很有綜藝梗耶!)所以花了很多心血，找廢棄眷村，也很難，找好久，從北一直往南找，台北幾乎沒有了，一直到左營, 2009年的冬天，就到了左營，就找到了跟我們心中想像的一樣的眷村，而且剛好95%的人搬走了，廢掉了，只剩不到十戶的人家住在那裡，看起來像個沒有人住的地方，然後你也搞不清楚，因為都破破爛爛的，空空的，一大堆植物動物跑到裡面去。

 豆:好妙哦，所以你們拍片的環境就是那樣子?(對，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，就生活在那奇妙的空間裡)，你應該不是生活在眷村中，(我不是)，那拍片除了在工作以外，那一個月你在眷村中，感受到什麼很好玩的事情?

 眷村歷史文化感 導演深深著迷

黃:很好玩，因為我很喜歡眷村，我覺得眷村很美，任何東西它有了歷史感，然後還有文化的累積，又有很多漂亮的植物，然後又是平房，空間，因為空間很狹小，大家又會去改裝，這裡弄一間小房間，那裡加蓋出去，(隔的亂七八糟)從我家的後院可以走到你們家的前庭，(對，這就是眷村)所以就很有生命力，所以這也是一開始為什麼我們會把故事寫在這樣的一個空間裡，跟這樣的空間非常有生命力，是有關係的，所以從我拍照的時候，我就很喜歡到眷村裡，不管是有人住或沒有人住的。

 豆:所以你喜歡有歷史的東西?

 黃:對，因為歷史的沈積是做不出來的，因為我們現在進入一個數位科技的時代，什麼都photoshape, 有的沒的軟體，（處理一下就好了），可是那種歷史的沈積，你怎麼做都做不出來，它就是自然的，幾十年幾百年留下來的東西，然後有文化，（你覺得那個東西太棒了？）太　　了，它就在那邊，然後我鏡頭帶過去，它就美到不行了！

 豆：這對做影像的真的很重要，有些東西真的鏡頭做不出來，可是那個溫度是你造假造不出來，（對，現成在那邊，所以我們才要在這個地方講故事），那很有味導。再過來是演員選角？

 丁強、乾德門苦等三年 「歐吉桑」終於開拍

黃：在資深演員方面，比較順利，三年前第一版劇本出來，丁強、乾德門他們就一口答應要拍了，可是我們陸續改，找錢，還有別的案子，他們大概半年一年就會打個電話來，問「你們那個還要拍嗎？」（除了追債電話之外，這種電話你會怕接到嗎？）其實不會，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會做，但就是還沒準備好，因為一旦要拍，就必須一股作氣。

 豆：可能很多年輕的朋友，不認識丁強、傅雷、乾德門、這些人都是在我小時候，都是很實力派的演員，他們混身都是戲，（尤其是像鐵孟秋，已經２０多年沒演戲，被我挖出來），對，你是去那找到鐵孟秋？（很神奇吧），小時候都是在中視看到他，（他都是演很奸詐的壞人），你是怎麼找到他？

 黃：我們去影劇公會去找，還是有些資料留在那邊，因為他就是我心目中的軍師角色，就一定要去把他挖出來，（他２０年沒演戲了？）他完全沒有，（他一口答應），沒有，他也掙扎了很多，一開始，他可能覺得，我們不是真的想找他，後來一直溝通，他才答應。（鐵孟秋先生，是我們小時候的記憶，現在能看到你，是多麼感動的一件事）而且因為他年紀大了，比較溫厚，又白頭髮，看起來很慈祥，因為從前他都演奸詐角色，所以他那種聰明智慧還在，可是多了溫厚。所以他演這個角色非常好，因為他跟小伍（丁強之孫）感情非常好。

 豆：我跟你說，其實我把你歸類成黃騰浩、王思平年輕那一掛，所以你在溝通時，可能你講什麼東西，他們就好溝通，那畢竟上一代，他們那時候拍戲，跟現在的方式不太一樣，所以你有遇到溝通上面的一些問題嗎？

 黃：其實沒有，因為我就是聽他們的就好了，（真的？你不是導演嗎？你？）我常說，他們演戲的經驗跟我看戲的經驗一樣長，所以基本上我就是尊重他們，我把最大誠意擺出來，就算要修他們的戲，也是用一種討論的方式，（你敢嗎？）我還是要呀，就像你說的，因為我是導演），我就是要用很客氣很技巧的方式，不會直接在監看器前吼，而是直接走到他們旁邊，然後輕聲的說，對不起～～（你這麼孬，黃建亮，你這麼孬？）人家是乾爸和丁哥耶，（這叫尊重），人家在當導演的時候，我在那裡呀？

 豆：他們應該都是天生的好好先生，就算有些稜稜角角，我相信你是馬上可以被說服的？

 黃：倒也不是說說服，因為他們對角色有認知，他們演戲演了一輩子，他們有自己的表演方式，我既然找他們來，就是要善用他們的優勢，但也不能完全被他們拖著走，這樣戲的節奏會慢，因為他們演戲演的很細，小小的地方很多，但就可能會把片子給拖了，所以我必須要稍微提醒，（很多人可能認為，後製剪接可彌補，但其實很多是補不了的），可是又沒辦法，他們有他們的想法，他們是演員，我們是導戲的人，他們有時候要藉由一些小動作，或一些事情，來讓他們自己進入一個狀態，然後這個空間，我們也必須留給他們。

 豆：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習，如何跟上一代的人溝通，而且他們有些還真的打過，我覺得這些溝通是技巧，也因為有這些人來，真的是很符合他們的角色，所以這部戲就變的更合理了，再來是黃騰浩、黃河，黃河也有一段時間沒出來了？

 年輕演員黃河黃騰浩 角色個性鮮明

黃：黃河因為他很挑劇本，因為他的經紀人是易智言易導，他就非常保護黃河，因為黃河十幾歲，演第一部戲就拿到金鐘影帝，所以易導就非常保護他，不希望他亂接戲搞砸了，（所以他這次的角色，也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，但不同於危險心靈，這次反判性格比較強？他這次有很深的著墨。）

 豆：黃騰浩是演駭客，（隊長，沈迷生存遊戲）他真是妙，他每一個動作都是帥，他需要再調整嗎？我覺得也不太需要耶，（他有時候稍微溫柔了一點，我希望他再使壞一點，有時候不夠狠，因為這片最後要抓狂，我會鼓勵他再放多一點）這部戲到後面那個速度感，就變的很重要，就多虧了這些演員，也謝謝導演啦，很辛苦！

 等一下再來聊，今天為大家介紹的是「燃燒吧！歐吉桑」

為戲宣傳鞠躬盡粹 導演積勞成疾影響聽力

豆:現在豆子對面坐的是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的導演，辛苦的導演黃建亮，(永遠在燃燒)，你這樣子一直工作，你身體都不會出問題嗎?老實說!!我看到你現在身體狀況，看起來還好，可是我不相信你沒有問題。

黃:有啦，我就是前幾天，因為最近宣傳期，天天跑通告，又要上課，還有別的案子也在進行，我前些陣子，發現我的耳朵開始很重聽，聽不到聲音，(這也講到我的痛處，我現在的耳機，也轉到最大聲了，這是職業病，壓力太大了，這一陣子)，好像是我中耳積水，所以聲音就聽不清楚。

豆:像做這種工作的人，陪家人的時間是不是很少，(就儘量)，有呀，他休息的時候拍老婆跟女兒，像亮相館一直在接一些比較紀錄性質的案子，對你們公司來說，做劇情片是不是一個很微妙的遭遇，可以這樣說?

台灣缺乏本土題材故事國片 導演拍片動力

黃:我們在紀錄片，也科學、文化、歷史，也做人物，等於在紀錄片界，什麼都做了，也幫台灣的公司做，也幫discovery做，所以人就是我想我是犯賤還是?(你為什麼要這樣講自己呢?你是熱情好不好!!)然後我們就想說，我們就來搞劇情片。

豆:有那麼一點點犯賤，沒啦，我跟你老實說，我一開始知道這部片，真的是在計程車上，很有趣的預告，我後來去了解一下，我才知道原來故事是這麼有趣的，其實當現在國片一片熱的時候，導演或是我們整個市場是缺乏這種東西，而且這個聽說是台灣第一部生存遊戲為題材的電影?

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難得的原創性 圈內人持觀望態度

黃:沒有錯，而且這片子因為它某種程度的太有創意了，所以很多人聽到這個東西都沒辦法接受它，(可是我真的覺得好有趣呀)，那是因為今天我們已經拍出來了，人家看到了，我認為我們台灣有時候不是那麼有想像力，而且是比較保守的地方，所以很多東西，不只是片子，它都有一些模式，人家要投資拍電影，他們也要有一些遵循的成功模式，過去什麼片成功了，就想套用那個模式，(比如主更跟愛情沒關係，中間就要插個愛情的戲，然後什麼主角就要用什麼類型，台灣的觀眾已經被框架住了)，不曉得是觀眾啊?還是投資方，或製片，這是一個彼此雞生蛋的關係，像我們這種好像莫名奇妙的，它完全跟過去所謂的成功模式，都不是拷貝來的，它是一個原創的東西，其實反而很多人沒辦法接受，資深的電影人沒辦法接受，發行商也說，這個片子怎麼賣呀?觀眾也問，這好看嗎?

豆:當初發行商是真的有跟你們質疑這些事情嗎?

黃:我們一開始根本找不到發行商，真的，(真的有這麼不順利哦?)真的，超不順，台灣的發行商基本上切兩塊，做藝術片跟商業片，就很好笑，我們去給藝術片商看，他們覺得你們這個很商業耶，然後我們去找商業片商，他們覺得片子太沈重了，一點都不商業，然後我就很尷尬，難道我是蝙蝠哦?(原來這也困難重重)，一個太原創的東西，然後在台灣這個社會裡面，它不曉得怎樣去接受，大家都覺得好像還不錯，又覺得怪怪的，所以在這整個過程，真的還蠻辛苦的。

外界不看好 「歐吉桑」當自強

豆:你會覺得無奈嗎?

黃:就要自強呀，人家不幫助你，所以你說我很樂觀，我還真的很樂觀!

豆:對，我覺得有時候太狂想曲，的確，不過你說哈利波特為什麼在全世界這麼受歡迎，它也是狂想曲，所以沒什麼不可能，就看你要不要去當火車頭，當然其實，下定決心要當火車頭，是要有勇氣的，然後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，想問導演，這片拍完了，到現在，可能也上過很多的通告，你這整個過程中，特別是生平第一部劇情片，你學到很多，到現在為止，如果還沒看的觀眾，你希望他們用什麼樣的心情，走進戲院去看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?

「歐吉桑」正港台灣電影 說這土地故事

黃:其實正如我所說的，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真的不像你所看過的任何一部國片，它當然更不像好萊塢的電影、中國或香港的電影，(它的節奏很特別，不是好萊塢式的，也不是其它你看到的那種國片的節奏)，它有它一個獨特的生命在，因為我們創作的方式是跟別人不一樣，因為我覺得大部分的台灣導演，他們都是在講自己從前的故事，就是自己有點陷在裡面，但對我們來說，我們就是有一個點子，我們覺得很棒，就要把它拍出來，用一種比較成熟又有趣爆笑熱血的方式執行出來。

豆:這種東西你如果不用好萊塢的方式的話，也是有你們自己的步調，可是真的很多東西，還是要靠後製完成，我聽說這部電影有很多子彈，你們子彈全部靠後製完成的嗎?(我們的子彈全部都是後製3D做的)，你們為什麼不想打?(因為怕生命危險)，因為演員都不是玩家，(而且演員都年紀很大)，做3D做3D!你那時候就考慮到這一點，可是不會質疑這樣會稍微假了一點?

黃:不會，其實從另外一個角度，我們一開始是想省錢，所以想打真的，因為沒錢呀，想說打真的比較便宜呀，打了就拍了，可是後來擔心的是安全問題，還有就是因為在定裝的時候，清槍不乾淨，演員魏蔓不小心打到我，臉上就兩個洞鮮血直流，(被BB彈打到，很痛耶)。

豆:很多是你坐在電影院不知道的事情，種種過程有好玩，也有很多地方是導演和製作團隊才知道的苦，總之就是完成了，恭禧恭禧!

黃:完成了就很高興，上映了更高興。

豆:現在還在持續上映當中，在過去這段時間看到很多觀眾朋友走進戲院去看國片，其實這對你剛好在這時候上片，其實也是打了一劑強心針，對不對?(黃:對，我們沒想到今年的國片會這麼旺，完全沒有估算到)，海角之後又沈寂了一陣子，沒想到今年這麼熱，(海角之後，好像就每年一部，海角、艋舺、雞排，今年被雞排佔走了，是不是就沒了)，你會擔心嗎?那個時候?

黃:其實還好，一開始就是想把它完成，但看著怎麼一部一部都賣的很好，其實我們覺得還不錯，我們可能有機會哦，(你還會再想拍第二部劇情片嗎?有了這次經驗之後?)當然，會想呀，但總要把欠的錢呀(現實面，先解決掉)，總要把負數歸零，(把赤字解決掉)，還赤很多哦!

豆:我覺得在你們公司工作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，因為導演你之前拍紀錄片，現在拍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，去學了很多戰爭的歷史、眷村的文化和生存遊戲的規則等等，之前拍紀錄片是跨很多很多的領域，其實導演只是用影像在做很多他生活當中，沒有辦法去接觸到的事情，所以說這個工作能夠讓你持續這麼久也是因為這樣，你可以學到太多太多的東西了!

黃:對，我為什麼可以做了三十年，因為這個工作太有意思了，我曾經有一段時間研究幹細胞，然後有一段時間研究流浪狗，有一段時間研究同志，每三個月就換研究一件事情，然後鑽進去很深入了解它。

豆:很多東西，包括這次拍劇情片，你都不能只知道很粗淺，要非常非常了解，(講的噁心一點，是深入淺出，你要非常非常了解，可是要讓觀眾看的懂的方式去講它，有時候我們自己覺得很懂，就自己耍聰明，吊書袋，就是我就是要跟你講我很懂，那就毀了，就只有你懂，沒有人想看。)那就是頂尖者自己在那邊取暖，也不是什麼辦法，(所以我們就是要花很多時間了解的很深入，可是要想辦法讓一般的人都看的懂，這也是過去的工作我們所學來的)。

豆:跟大家講一件事情，因為現在時間很晚了，剛導演來的時候，就坐在外面那邊等，畢竟是半夜了，眼睛都有點瞇瞇的，現在講起影像，整個精神都來了，你的表情跟剛才在外面也差太多了吧!

黃:因為我今天剛好上課，從早上十點上到晚上八點，我已經上了八個小時，(對不起，對不起!)不會，我很興奮，我講到影像就很興奮，(所以這輩子，不要想脫離影像了)。很難啦!

無法簡單形容的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 台灣好電影

豆:也希望黃建亮大哥能繼續拍很多很多的好片，但是首先的就是這部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，請記住黃大哥的一句話，還是要先回收，真的要走進戲院去看這一部，真的太奇妙的電影!

黃:你很難用一句話去形容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，因為它很豐富，真的很豐富。

豆:你覺得它是一個很狂想曲的東西，可是它裡面真的有很多我們曾經走過的地方，包括歷史，包括很現代的一些元素，都是在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這部片子裡可以看到的，這次真的完成了一個很重大的任務，再次謝謝黃導演!大家要進戲院去看這部片子「燃燒吧!歐吉桑」!